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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印记|刘爱君:做豆腐 蒸年糕

2021-01-25天下泉城

春节渐近,空气里多少有了点年味儿,我想起了儿时在老家陪父母忙年的那些事。

在老家,一进腊月门儿,母亲就张罗着做豆腐、蒸年糕。

做豆腐是个细活,也是个麻烦活,记得每年做豆腐时,家里都忙乱得像打仗一样。

头天晚上,母亲就把晒好的豆子泡到清水里,父亲则带着哥哥姐姐准备两大缸水。那时,村里还没有自来水,家家都要抱着井绳到村里机井上去提水,再往回挑,还得排队。挑水一般在早上或傍晚,老家的冬天特别冷,大家虽然很不情愿,但是来到水井边,一见到小伙伴就高兴极了。

接下来,磨豆浆。母亲提前和有水磨子的人家定好时间,然后打发一个不怎么顶事的哥哥或姐姐在那里排队。轮到自己家时,父亲就带领全家挑着泡好的豆子去磨。一架磨盘,一根磨杆,父亲和哥哥姐姐们轮流交替着推磨子。母亲则拿着长柄的勺子,把泡胀的黄豆,一勺一勺均匀而又快速地添到石磨的磨眼里。随着石磨转动,泛着白沫的豆浆沿着磨盘上的石槽细细地流淌到下面的水桶里。父亲再指挥着把磨好的豆浆挑回家,倒进刷好的大铁锅里。

烧豆浆可不容易。大火小火要根据锅里豆浆的滚动状况把握好,一不小心,火烧得过旺,豆浆就溢出了铁锅,不仅浪费还把灶屋里弄湿一大片。父亲负责烧火,但习惯了做农活的他,偶尔有疏忽,免不了要挨上母亲几个白眼和几句嘟囔。

豆浆烧好后,还要用卤水点,这更是个技术活了,这一向是母亲的“拿手戏”。每到这时,母亲就把孩子们撵出家去,说孩子乱说话,灶王爷不高兴,就会把豆腐做坏了,实际上,是孩子们的打闹导致母亲分心。母亲拿着兑好了的卤水,向烧好了的豆浆里左点右点,滚滚的豆浆就变成了一块块翻滚的豆花。然后,母亲就盛出一大铝盆豆花,看着就诱人。父亲则早已准备好了各种佐料:山韭花、炒芝麻、蒜泥、酱油、醋、细盐等。热豆花一上桌,大人孩子们就一人一碗开吃,热热的、辣辣的,那感觉,真叫个爽!

透露一下,父亲的烤辣椒可是刘氏一绝:在烧豆浆的空隙,父亲把一块瓦片放到灶火里烧,等烧得滚热,用一个木棍儿把瓦片拨出,放上干红的辣椒,耐心地翻着,直到焙到焦黄酥脆,然后把它和炒酥的芝麻一起放到蒜臼里砸,再撒上细盐,倒上点酱油。那滋味儿,真的是喷喷香!

喝完豆花,锅里豆腐脑也凉了下来。父亲母亲就配合着盛包、揉包、压包,很快白白嫩嫩的豆腐就做成了。大块的豆腐用豆浆泡着,不放盐,留着炒菜、炖菜;小块的豆腐趁热擦上细盐,腌咸后当作日常的咸菜。

蒸年糕、蒸豆沙包,也是母亲腊月里必做的功课。

蒸年糕,离不开胡叶、大枣和小黄米,但选米最重要。小黄米是俗称,学名叫黏黍,是北方的特产。这种黏黍经脱壳磨粉,加水蒸熟后,又黄又粘还透着丝丝的甘甜。早早地,母亲就备好了小黄米,先是晒了又晒,然后挑了又挑,不让里面有一粒沙子。碾米很重要,最好在石碾子上进行,经石磙子一遍遍地碾压,小黄米变成细细的金黄米面。接下来,煮枣、捏年糕……年的味道也越来越浓。

如今,这些场景都成了梦里的回忆,豆腐、年糕也早已不是稀罕物,然而,每每想起依然会从心底发出笑来。

(作者:济南市历城区教育和体育局 刘爱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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